“小主醒了？”</p>

“是，不知怎的，头有些晕。”卫书懿强撑着坐了起来，“隔壁院里有动静了吗？”</p>

“没呢！夜里下雨，两个殿里的人都被吓得不轻，小主昨夜没听见叫声吗？”</p>

她一愣，记忆瞬时涌了上来。</p>

包括惊惧后的拥抱，枕上残留的龙涎香。</p>

“小主饿了吧？奴婢这就去传膳。”璟安朝院里喊了声，“璟宁！过来伺候小主洗漱更衣！”</p>

片刻之后，卫书懿顶着依旧胀痛的脑袋坐在桌前，胃口不佳。</p>

她扭头看向内殿的熏炉，蓦地想起帝王无意间的一句话。</p>

果真是有差异么？</p>

卫书懿拿起来放在手心把玩，惊愕的发现原先特制的君子兰图案已然被调换！</p>

“璟安！”</p>

“小主，怎么了？”</p>

“有谁碰过本主的熏炉么？！”她开始不安，“特地用极为相似的花卉瞒天过海……看来，这并非偶然。”</p>

与君子兰相像的，便是朱顶红。</p>

——</p>

“嘶……轻点！痛死了！”</p>

王常在趴在榻上，由宫婢伺候着敷药。</p>

太医院的人下手极重，也不知道掺了什么材料，刚一接触肌肤，就让她痛到发抖，随后又是一片凉意，疼痛渐歇。</p>

“小主啊，你这疹子明明已经用了药，怎么就是不见好呢？”江院正在外面也很是烦躁，“按理说，红疹应该逐渐褪去，为什么越变越多了？”</p>

“你是太医，还是我成了太医？你都弄不明白的事情，你问我？”</p>

王常在开口，必然又是呛声。</p>

相比于主殿那位说话客气的宋婉仪，江院正最烦来这里替她治病。</p>

“你，过来。”</p>

宫婢害怕的走过去，听候吩咐。</p>

“在出红疹之前，你们家小主曾经吃过什么？碰过什么？”</p>

没等宫婢回话，王常在又是冷笑：“江院正，那我也来考考你？上个月中旬下午，你吃了什么，又碰了什么？”</p>

“……小主，这是为了你的身子！”</p>

“那也别为难我身边人啊！她就是一个伺候人的丫头，记那么多事做什么？”王常在翻了个白眼，振振有词，“倘若她都一一记下了，我还怀疑是不是有心人派来盯着我的！”</p>

宫婢夹在中间，左右为难。</p>

兴许在这种时刻，反而能想起什么，宫婢突然脱口而出：“出红疹之前，小主上吐下泻离不开床榻，都是桑榆轩送食盒来……”</p>

“贱婢！懂不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别人看我们小厨房被人烧了，好心好意送吃的，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p>

江院正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连忙把宫婢拉远了一些——</p>

“都送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p>

“具体，奴婢忘记了。我家小主爱吃甜食，当时敏小主就派人送了不少……对了，中途有一次还送来了捧在手心里的熏炉，小主很喜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