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p>

河边，李子夜听过贺兰大君之言，神色古怪地问道。</p>

“可以。”</p>

贺兰大君点头应道。</p>

“同样的话，澹台天女也和在下说过。”</p>

李子夜微笑道，“大君，即便漠北八部打败了大商，皇位，也只有一个，李家的确想要成为皇商，但是，总要先知道未来坐上那个位置之人，究竟会是哪位？”</p>

贺兰大君闻言，眉头轻皱，道，“李教习，如此粗劣的挑拨之法，对本君无用。”</p>

“这不是挑拨，这是事实。”</p>

李子夜看着前方洛水，神色平和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漠北各部之间，向来征战不止，也就是近几年方才和平一些，如今，漠北八部有大商这个共同的敌人，还可以联手合作，但是，若大商亡了，这么大一块肥肉，可不好分。”</p>

“李教习可以相信本君。”</p>

贺兰大君平静道，“即便在漠北八部，我贺兰部族的实力也足以排进前三。”</p>

“哦？大君有把握力压其他七部，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李子夜移过目光，问道。</p>

“为何不可？”贺兰大君反问道。</p>

“难啊。”</p>

李子夜淡淡一笑，道，“如今的澹台部族，几乎可以说稳居八部之首，在下倒是更看好，漠北会出一位女皇。”</p>

“所以，李教习选择了澹台部族？”贺兰大君眸子微眯，问道。</p>

“那倒没有。”</p>

李子夜笑道，“再观望观望，李家是商贾世家，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待价而沽、利益最大化，不急。”</p>

“李教习应该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婪。”</p>

贺兰大君沉声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李教习是聪明人，想必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p>

“道理，在下当然明白。”</p>

李子夜注视着眼前的大好风景，说道，“不过，李家的价值，在下也很清楚，大商若被割裂，中原进入群雄割据的时代，谁能掌控李家，便等于掌握了无穷无尽的财富，而李家的财富，便是军饷，八部之间，实力差距并非天差地别，只要得到李家的支持，完全可以后来居上，”</p>

说到这里，李子夜语气一顿，神色从容道，“甚至可以说，大乱时代，得李家者，得天下！”</p>

一旁，贺兰大君听过前者的话，脸上闪过一抹感慨之色，道，“李教习，大商有你这样的大才，却弃而不用，当真愚蠢，你说的没错，乱世若至，李家的财富的确有可能左右天下的归属，不过，李教习应该也清楚，大乱时代，李家若想保全自己，必须投靠一方，这是互利共赢的选择，本君今日是抱着十足的诚意而来，希望李教习能够认真考虑。”</p>

“给我一点时间。”</p>

李子夜微笑道，“至少，也要等这场和谈出结果，在下才能认真去思考李家未来的路怎么走。”</p>

“好。”</p>

贺兰大君点头，道，“本君也不逼迫李教习现在就做出选择，只是想告诉李教习，别人能给的条件，我贺兰部族都能给，甚至，能给的更多。”</p>

“大君的诚意，在下收到了。”</p>

李子夜平静道，“大君今日的话，在下也会认真考虑。”</p>

“那好，本君不能出来太久，便先回去了，方才帐中之言，实属立场之别、无奈之举，还望李教习不要放在心上。”贺兰大君正色道。</p>

“那是当然。”</p>

李子夜笑着应道，“在下明白。”</p>

贺兰大君颔首，没再多言，转身回了后方的营帐。</p>

“都是老狐狸啊！”</p>

贺兰大君离开后，李子夜感慨了一句，再次躺了下来。</p>

漠北八部和大商的仗还没打完，这些家伙都已经开始考虑后面的战争了。</p>

不是说，游牧民族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吗，怎么一个比一个狡猾。</p>

“李兄。”</p>

就在这时，远方大树上，三藏开口，说道，“河边有砂石吗，帮小僧捡一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