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杜云亭已经在这里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算起来也将近半年了,就如同植物人一般,没有任何的知觉。
当然了,虽然植物人,瘫痪在床无法动弹,如同死人一般。
但是,很多植物人是拥有微弱的意识的,如果经常跟他们讲一些开心的事情,他们的潜意识里,也会有想要的清醒的迹象的。
当清醒的意念超过沉睡的意识,那清醒的可能性就极强的。
冯香茹每天都会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推着陈雪玉来到医院陪伴杜云亭。
虽然陈雪玉现在是中风的状态,也无法开口说话,但是冯香茹依然会将两位老人的手放在一起,试图让他们彼此感知。
当然了,冯香茹也会跟没有任何意识的两位老人,说一些往日里开心的事情,以及三个孩子的近况。
如此用心良苦,也不过是希望两位老人能够早些清醒过来,好帮助身心俱疲的杜海出谋策划,拯救正在摇摇欲坠的杜家。
看着杜海如同瞎猫碰到死老鼠般地胡乱埋头苦干,不仅没有任何的见效,更是把自己累得半死,冯香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平日里,冯香茹除了能给杜海讲一些,时下比较流行有效的商场奋斗经验,并不能给他提出任何有实际意义的建设性意见。
偶尔,杜云亭和陈雪玉的手指,也会有些轻微的动弹,看似也开始有些清醒的迹象了。
那个时候,也别提冯香茹的心里有多开心了,只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话说何洁轻轻地走到杜云亭的病床边,俯身低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脸安静的杜云亭,顿时双眸湿润,泪如雨下。
她轻声地抽泣着,任泪水肆虐滑落在杜云亭的脸上,然后再慢慢地滑落入他紧闭的双眸里。
无比酸涩,更多的是无言的控诉文網
扬起手,轻抚着杜云亭苍老满是皱纹的脸庞,何洁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
“爷爷,我是洁儿,我回来看您了求求您睁开双眼,看看我”
“我才是您的亲孙女,杜若冰不是的,我知道。当年您和奶奶在房间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爷爷,我今天来,只是问您一句,这么多年过来,你们明明知道杜若冰不是杜家的亲生孩子,你们也知道我才是你们的亲孙女。
为什么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把真相说出来你们看着我这样被所有人唾弃,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何洁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放声痛哭了出来,转而想到这是在医院,她是偷偷摸摸地进来看杜云亭的。
哭声要是太大,被外面的人发现了,她自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因为,所有进入医院来看望杜云亭的人,都必须先经得杜海的同意,并且还要提前在杜云亭的主治医生处登记,确认了可以探望才能放行进来的。
于是,何洁赶紧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泪,顺势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努力让自己不再哭出声音。
“是,爷爷,我知道,从小你们都不喜欢我,因为我的母亲葛淑娟,做了让你们极其愤怒的事情。
但是,我只是个孩子,是无辜的,我又有什么错呢
你们为何要这么对我为何对杜若冰,一个真正的野种那般亲热,却对我不闻不问、视而不见”
想到这儿,何洁的眼泪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心如刀绞万箭穿心般地疼痛不堪。
“对不起,爷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不能不这么做我一定要亲手夺回杜家这三十年亏欠我的一切
我只能对您说声对不起,毕竟过去您和奶奶,其实对我也比外面的那些歹毒之人要好很多。
我十分感谢你们对我的爱护,只是我说服不了自己接受杜家的每一个人,也说服不了自己忘却过去三十年来,因为我是野种的身份,所遭受的一切悲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