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江上的船只发生火灾,你的执法救援船上有高压水炮,不可能不去扑救。
只有投入没有回报的单位不是好单位,并且所里的经费不只是很紧张,而是根本没有,甚至欠七万多的外债。
再不想办法搞点钱,协警的工资都没着落。
石胜勇不想就这么回去,笑看着韩渝问:“小韩,就算存油也用不着存那么多,能不能借两万油票给所里周转下”
别的事好商量,钱的事免谈,真要是把钱“借”给你们,我到时候拿什么修船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不能。”
“小韩,你信不过我,担心我不还”
“石所,不好意思,油票我真不能借,并且这些油票也不是我们局里的。”
“什么意思。”
“我刚才汇报过,这些油票是从水上分局带回来的,虽然不是钱,但跟钱也差不多,必须专款专用。”
“我知道你要修船,但这几条船不是还能用三四年么。事有轻重缓急,马上就要严打了,所里正是最缺经费的时候。再说我们是借,只是周转下,等有了钱就还给你。”
“石所,黎教,对不起,油票我不可能借,所里经费紧张你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一万行不行。”
“一分都不行”
“小韩,你是不是我们陵海公安局的民警”
“这跟我是不是陵海公安局的民警没关系,就算杨局和丁政委过来借我一样会这么跟他们说。”
韩渝不想跟两位顶头上司讨价还价,深吸口气,又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不但不能借,而且我们中队接下来要是有缴获罚没返还,市财政给局里返还多少,局里也要一分不少地返还给我们中队。”
石胜勇以为听错了,紧盯着他问:“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要存钱修船,局里经费紧张挤不出经费,所以给了优惠政策。石所、黎教,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杨局和丁政委。”
“你存油就相当于在存钱,准备留着修船的”
“是。”
“价值上万并且随时可以变现的油票放在个人那儿,这跟设立小金库有什么两样,这不符合财务管理规定”
“油票不在我身上,油票昨晚交给丁所保管了,并且单独做了一本账。”
韩渝同样紧盯着顶头上司,又不卑不亢地说:“并且买油的钱不只是罚款返还,也有我个人帮港监局引水的劳务费和去长航分局、港监局、港务局、农业局渔政站的讲课费。”
石胜勇惊诧地问:“讲什么课”
“水上消防。”
“那引水呢”
“引水就是引航,我是三级引航员,每个月至少要坐港监局的引航艇去入海口引三次航。”
“你是公安干警,又不是港监。”
“报告石所,我参加引航是市局领导要求的。我们滨江的引航员很少,而有没有引航员登船引航,不只是关系到全市的经济建设,也涉及到国家的主权。”
他们看来是真不知道这些情况。
韩渝想了想,补充道:“我以前去电大给海员讲课,是市委陈书记和杨局要求的。后来去长航分局、港务局、港监局和农业局渔政站讲课,都是经过彭局和王政委同意的。”
不是陵海公安局的钱买的油票,其中甚至有个人掏钱买的,就算局长政委来也不能强行借走。
石胜勇算明白了,之前的沿江派出所、现在的水警中队是一个跟岸上的基层所队完全不同的单位。
徐三野在的时候,跟港监局、滨江港公安局以及海关的领导平等对话。
现在徐三野不在了,他的小徒弟继承了衣钵,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但跟几个大单位合作,还出去讲课,甚至曾被省厅警卫处抽调过执行过警卫任务。
别说自己这个所长管不了他,就是杨局和丁政委过来也拿他没辄。
既然管不了你,那就不管了。
你不是喜欢呆在船上么,我就让你跟你师父生前一样永远呆在江边,已经进入下半年了,到年底就要评功评奖、评优评先进,通通没你的份儿
石胜勇打定主意让这条鱼自生自灭,没再提借油票的事,不咸不淡地谈了一会儿水上治安检查站和接管车站警务室的工作,便拿上钥匙开着吉普车打道回府。
老刘和蒋晓军去而复返,跟老章、老丁一起问了下刚在指挥调度室里的情况,四个老同志忍不住笑了。
“我把所长教导员都给得罪了,你们居然笑得出来。”
“这不叫得罪,这是坚持原则,真要是说得罪,你早得罪过了,不然人家也不会被发配到四厂。”
老刘哈哈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汽车钥匙:“那辆破吉普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开昌河。”
韩渝咧嘴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小伙子果然有徐三野的风采,居然把两个顶头上司给顶回去了。
作为徐三野为数不多的好友,蒋晓军很欣慰,拍拍他胳膊:“我们又不会开车,就算会开车也没钱加油,与其闲置,不如借给你开。”
老章则笑道:“看来石胜勇是不想管你了,这样也好,反正别人在乎的那些你也不在乎。”
老丁从老刘手中接过烟,感慨地说:“看来不只是石胜勇不想管你,可能连杨局和墙头草都不想再管你,不然他们今天也不会都不来,而是让孙家文来。”
在陵海公安局,对你不管不问,当你不存在,让你自生自灭,可以说是比给小鞋穿更重的惩罚。
韩渝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收下车钥匙苦笑道:“彭局也不想管我,看来我跟我师父一样没人喜欢。”
“谁说没人管的,不是还有我们么。”
老章生怕小伙子想不开,劝道:“呆在江边挺好,岸上虽然热闹,但人多事也多。”
正说着,小鱼跑过来问:“咸鱼干,摘下来的牌子怎么办”
不等韩渝开口,老丁就意味深长地笑道:“先放仓库,将来要是再换牌子,用砂纸打磨打磨,再用漆刷刷,写上字还能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