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王霖轻吟道。
曾对李清照极为称赏的补之与李清照之父同以党籍罢官归隐,自号“归来子”。
李清照以“归来堂”名其书房,盖出于对晁补之的仰慕,步其后而模彷之。
归去来兮辞中有“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句,清照自号“易安居士”,当亦取其網
作为穿越者,王霖自然对李清照的名号出处一清二楚,但此名号是李清照来青州定居后自取,当世人鲜有知道“易安”就出自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
李清照青裙红襦,眉目如画。
她站在回廊尽头,听王霖吟完,面上浮起一抹红晕。
闻弦而知雅意,只能说明王霖对她知之甚深了。
“王爷何来”李清照幽幽道。
王霖拱手:“多时不见易安居士,心下颇为思念,就特来一访。”
李清照俏面飞霞,却扭过头去,故作平静道:“听得王爷方才在前院抒怀,雪中思念故人,你旋即来我归来堂,岂不是要让夫人等错会了意。”
王霖轻笑:“不过一时伤怀,随口胡柴两句,不想还惊动了大家。”
李清照回头来澹道:“那不知王爷思念者,为何方红颜知己,如此伤彻肺腑,感人心弦。”
王霖叹息:“算故人,也算梦中人。”
王霖复杂的眸光落在李清照身上,低道:“黛瓦白墙,青藤老树,小桥流水。削肩细腰,云鬓斜簪,清瘦肌肤冰雪妒,人却比黄花瘦。”
从当日起,王霖就发现李清照与映雪诸多相似处,就连性格也多有一般无二的多愁善感。
兰儿在李清照身后惊讶道:“王爷这话里说的,岂不正是我家娘子”
李清照面色霞光骤起,却低啐了一口。
兰儿悄然退去。
王霖静静望着李清照,眼眸深处泛起映雪的身影,心中便荡漾起一波水雾来。
李清照良久才抬头幽叹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雪花飞舞,寒风漫卷,李清照珠泪空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王霖定了定神,轻笑道:“这翻来覆去的,何时是个尽头且知雪景良辰,不可辜负,你我活在当下,何必如此自怨自艾”
王霖走去,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裹在李清照单薄的身上:“在我心里,梦中人永远都是那个在蒙蒙细雨下,打着油纸伞,行走在悠长雨巷,丁香一般美丽的姑娘,我愿意为她解开满腔的愁怨。”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熘。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李清照羞怯茫然,王霖方才所吟,是她少女时节写的一首点绛唇、蹴秋千。
“和羞走”三字,将她少女时的内心感情作了精确的描绘: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不知所措,急匆匆地回避。
怕见又想见,想见又不敢鼓起勇气地去见的微妙而又细致的心理,一如她此刻之忐忑不安,情浓且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