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昭看到林鸿恩的正脸时候,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在对方失神的时候,她猜到了他是谁。
父亲林鹤没有提过,但是唐老夫人提过林鸿恩,手指在脸上一点,“他与你父亲容貌乍一看不大相似,细看有些像,眉心有一点痣。”
细看容貌有些相似,还有眉心的一点黑痣,林昭看着他手中拎着的药包,对听雨吩咐了几句,听雨点点头,先进入到了角门里。
而林昭灿然对着林鸿恩一笑,“您是不是不舒服我会些医术。”
林鸿恩把林昭带到了客栈,停了下来,他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怎么就稀里糊涂把人给带到了客栈。
林昭已经走在了掌柜那里,她拎着药包,“按照这上面的方子煎药。”
掌柜地应了下来。
林鸿恩叹了一口气,把人领到了房间里,房门打开并没有关上,房里的店小二拿了林鸿恩的赏钱之后退了出去。
林昭看着床榻上的彭勤,她的记忆力很好,认出了这位嘴唇起了皮的人她见过。撩起袖子,手指搭在彭勤的手腕上,病症和刚刚的药方是对的上的,她收回了手。
“你”林鸿恩刚想要问林昭要不要喝水,结果就听到了林昭喊他祖父。
林鸿恩被呛了一下,脑子里一时间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念头,难怪一开始喊他老伯,后来都掠过了称呼,她是认出了彭勤吗但是彭勤上次过来已经很久了,最后林鸿恩说的是,“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祖父。”
客栈用的是玻璃窗,冬日里冷白的光拢入进来,落在林昭的面颊上,林鸿恩冷不丁觉得林昭有些眼熟,她很快笑了起来,刚刚那个念头就像是被毛茸茸的猫爪用弯爪尖给勾走。
林昭“您和父亲有些像,我也认识彭管事。”
林鸿恩想,那是因为林昭没见过林汛,他的两个儿子,林鹤更肖似唐老夫人,而林汛则不然,与他像极了。
“坐下说话。”林鸿恩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这里什么都没有。”
“府衙的宅院里什么都有。”林昭说道。
林鸿恩有些不自在,对方明明是个孩子,他却感觉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他笑了笑,“我想等着彭勤养养身子,哪儿有带着病气拜访的。”
林昭想着,唐老夫人偶尔会说起祖父,有些失神,她对祖父有些怨气,又有些在怨气以外的情,那些情像是交织在一起的细网,太多的情绪都网罗在其中,但总归有一点点,是带着些林昭尚且不懂的情愫。
尤其是知道了沈誉和生苏琳绛的事,林昭从未清楚地感觉到,唐氏是有些意难平的。
林昭最好的参谋就是小鱼儿们,想要知道真相可以试试看酒后吐真言。
林昭请教了听雨之后做了一种酒酿蜜饯,让祖母多吃了几粒,不胜酒力的唐老夫人絮絮叨叨了许多。
当年林鸿恩本不欲再续弦,确实与唐老夫人有情,两人才会结为夫妻,那些感情在京都里又被消磨了,唐老夫人见到苏琳绛才会格外感慨,苏琳绛与沈誉两人有些像是她当年与林鸿恩,不同的是,林鸿恩当年比沈誉还年岁大一些,却不如沈誉有担当。
“或许也有可能和沈家有关。”有些清微酒意的唐老夫人说道,“沈家的家风好,要不然先皇也不会特地点了沈家女作为太子妃,沈家啊要是我家昭昭”后面的话唐老夫人没说,她想到了林昭的那个笔友,若是能嫁入沈家,绝对是一桩很好的婚事,光从沈誉这里就看得出。
当时林昭一度以为唐老夫人已经哭了,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这样使小技巧,谁知道凑过去的时候,冷不丁被祖母揉了揉脑袋,她用脑袋顶住了林昭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