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国公爷打人啊”
白术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一面低声道“您看他方才的模样,我都以为他要吃了您呢。”
先前见到秦钊的时候少吧,总觉得这个国公爷十分的威严,可是现下冷眼瞧着,却觉得这简直就是个糊涂蛋嘛
且还是个只会窝里横的糊涂蛋
白术说这个结论的时候,倒是引得顾九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个总结倒是很好,回头跟母亲说说你这个词儿,必然能得她的赞同。”
可不就是个糊涂虫么。
念及此,顾九却又叹了口气。
见她这模样,白术一时有些好奇,因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顾九却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她只是想到了秦峥。
前世里林氏是什么性格她是知晓的,还有到今生都如此德行的秦钊。
说句大不敬的话,有这样一对父母,他到底是怎样熬到现在的呢
以前顾九有时候还会想,生于钟鸣鼎食之家,既是嫡长子又是世子、还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大理寺卿,秦钊这个人分明什么都不缺,可怎么就是这样一幅冷心冷情的模样
可是现在她却懂了。
他哪里是什么都不缺,分明是什么都没有。
念及此,顾九又不由得心中一阵难受。
越是了解秦峥,顾九便越心疼他。
恨不能以身代之。
她垂着眼眸,轻声道“下午你先回去吩咐小厨房,咱们今夜做素斋。”
闻言,白术却是顿时喜上眉梢,脆生生的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做素斋,那就是请世子过来吃的呀
顾九原先还有几分愁色,如今见白术这模样,却又忍俊不禁“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身边的人,个顶个的恨不得摁着秦峥同自己好,她现在都不急了,反倒是她们慌乱的不行。
当初劝着自己,说那秦峥乃是高岭之花不可攀的是她们,现在日日恨不能拿绳子给二人捆在一起的也是她们。
简直是
顾九好笑的摇了摇头,待得看到路边的糕点店,复又吩咐道“白术,你买份糕点先去梅园,我盘了帐便过去。”
闻言,白术笑着应了,待得她下车之后,马车这才继续朝着金玉斋行去。
顾九想的是盘账很快,谁知去了之后,才发现金玉斋的账目多的很。
只是虽然多,却并不杂乱,分门别类的归置齐全,她看起来费些时间罢了。
这一上午,顾九都在金玉斋里面呆着。
直到临近晌午的时候,才堪堪看完,不止如此,且还整理出了给庄子期的分成。
新出的药妆卖的很好,且因着效果显著,所以口口相传之下,倒是添了许多的客人。
虽说跟金玉斋招牌的胭脂水粉比起来,这药妆卖的不太起眼,可却是顾九这辈子头一次自己做起来的生意,这样的成果足够让她喜笑颜开了。
眼见得后院都传来了饭菜的香味儿,顾九才惊觉已然正午了。
她将账目收了起来,又让人将属于庄子期的银钱清点好,起身理了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