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2)

索额图最近状态不太好, 自从跟着小太子亲近以后, 他聪明的脑袋都用来揣测太子殿下的意愿了, 如今除非皇上在这儿, 他才能恢复一点机智的智慧。

而恭亲王,显然不具备让沉睡的索额图睡醒的能力, 他的暗示, 索额图又给理解错了。

索额图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打算弹劾我他忘记了自己也是陪太子殿下进皇陵的一份子吗还是说, 他打算将太子能听懂鹅话告诉皇上

可笑,皇上早就知道太子殿下的神异之处

索额图挺直了背脊, 一点不畏惧恭亲王意味深长的眼神。

恭亲王送回胤礽后, 就要回孝陵去了, 皇上让他守皇陵, 多数时候他还是陪伴在先帝陵寝边上过清心寡欲的生活, 至于这守灵之事何时结束,反正也没个准, 全看皇上几时消气,常宁一点不担心。

他还邀请胤礽“太子可以多来孝陵与皇叔说说话。”

“皇叔, 汗阿玛希望侄儿给额娘守孝,”胤礽小声道“侄儿不能总是去打扰皇祖父, 又将额娘放到一边, 不如我们之间用飞鹅传信吧”

飞鹅传信

恭亲王恍然, 当即答应下来。

害,太子殿下还说不能驱使鹅,这会儿飞鹅传信都有了。

不仅是太子厉害, 就连他养的鹅都有灵性呢

大清是有飞鸽传信的,但那只用于家书,且是单向飞行,只能短距离传递消息,用的也是鸽子们的归巢特征。

一切重要情报与军情,还是以人快马加鞭送为主,飞鸽传信太不靠谱啦

它们就会往自己家里飞,不认识的地方可不会去,还会躲避危险,拖延时间,不安定的因素太多了。

大清朝军队里养的鸽子,全都是放飞传递信号用的,没人用它们来传军情。

这会儿太子殿下提到飞鹅传信,那鹅可没有归巢属性,天鹅更是喜爱湖泊,随遇而安,能让它们为自己送信,太子那是厉害而不自知。

胤礽孤让自己的儿子、女儿跑个腿怎么了

恭亲王走后,索额图悄声对胤礽道“太子殿下不过多虑,恭亲王并不可靠,他这次来守皇陵,也是因为触怒了皇上。”

胤礽一听这里面还有内幕,忙搬来小凳子,乖乖在索额图面前坐好。

“三姥爷您快说,保成想听故事。”

索额图笑了,他看看左右无人,将胤礽叫到了内室,又派遣人在外面守着,开始了今日“三姥爷授课”时间。

他告诉胤礽三十年多年来的真相“叛贼吴三桂有一子,名曰吴应熊。三十六年前,吴三桂引清军入关时立功,却狼子野心,早就生了反叛谋逆的心思。当时形势严峻,在二十八年前,太皇太后与先帝商议,主持朝廷暂时采用联姻的法子安抚下了吴三桂。其子吴应熊娶了先祖第十四皇女和硕恪纯长公主为妻。”

“而吴应熊也因此作为驸额留在了京城,一再升爵封官,先帝甚至将他逐渐升迁为太子太保,不过他可不能教授皇上学习,那都是虚封的。”

索额图问胤礽“太子可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

胤礽“孤听说吴三桂叛乱反清,与三藩联合给汗阿玛惹了好多麻烦,汗阿玛派了许多人去镇压叛乱。”

幼年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他就只记得那时候汗阿玛特别忙,特别忙忙得想要照顾自己,又没时间来照顾,于是让他在荣嫔娘娘与昭仁殿那儿来回住。

忙得让他身边总是出现一些讨厌的人,宫女不听话,嬷嬷乱说话,还饿他肚子,乱教他。直到他将徐嬷嬷给提拔上来,身边乱成一团的宫人们才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孤好像记得,汗阿玛都累得尿床了,”胤礽苦思冥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他还将自己惹哭了。

索额图“”

他仿佛知道的太多了

索额图对小太子的信任,令他想象起了康熙尿床的模样,他发出了不忍直视的抽气声,喃喃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他那时候还忙于与纳兰明珠搞党羽争斗,竟然累得皇上尿床

这样想想,索额图万分庆幸小太子已经出生了,也难怪之后出生的三阿哥、四阿哥从小身体就不好,还有另一位与五阿哥先后出生的阿哥未齿序,还没足月就早夭了。

这样想想,索额图愧疚道“是老臣愧对皇上信任。”

不过好在,现在他能担得起皇上信任了,他要尽到一位合格的外戚引导太子殿下的责任,好好教导他权力纷争的残酷

“八年前,吴三桂在外叛乱,那吴应熊还在京城做质子,”索额图沉声道“虎毒尚且不食子,而吴三桂丝毫不顾及自己还在京城做人质的儿子。”

胤礽捂住小嘴,惊呼道“这样都敢叛乱,那汗阿玛一定很生气,是不是将他杀掉了”

索额图解释道“当时情形,杀死了人质泄愤不至于,要杀吴应熊,为的是稳定军心,要留吴应熊,也是为了作为人质可与吴三桂谈判。”

胤礽理所当然道“他都已经叛乱了,当然不能再后悔了,再后悔的话他反复无常,汗阿玛一样要杀他的。”

索额图还未说清楚呢,太子殿下自己就已经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给摸清楚了一半

“殿下不愧是皇上带在身边教导的储君,您说的不错,吴三桂拒绝与皇上和解。”

胤礽哦豁,那吴应熊的熊命肯定保不住了。

“纳兰明珠上奏皇上,请求皇上以国家大事为重,不要顾念公主是皇上姑姑的私情,处死吴三桂与其长子,至于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幼儿,则随公主一起住到了皇宫之中,这些还是因为有太皇太后求情的缘故。”

索额图又问胤礽“殿下可知三藩,是哪三藩”

“孤只知道吴三桂是其中一藩,”胤礽摇了摇头,他对此毫无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