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实在不大,只放药,不管是她当时八小时采购回来的现代药品,还是古代大夫制出来的圆圆药罐,都不规则,摆起来,总让钟悠悠有些心疼浪费的空间。
她干脆从地窖里爬出来,开锁推门,敲开对面粮铺的门,买了几袋米回来。
古代胖胖的圆药罐打底,现代的小药瓶插空,剩下的空隙,钟悠悠一捧一捧地泼米进去,塞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才心满意足地给工资盒扣上了。
然后开始在令人眼花缭乱堆满金银珠宝的空间里,给白大夫的孙女挑选合适的银首饰当嫁妆。
这仿佛逛珠宝展的活动,倒是很消磨时间,直到听到上方传来水声,钟悠悠才恍然惊醒,匆匆爬出地窖。
咦
钟悠悠发现,她的人类员工和非人义工,真的很勤劳
原来易柏提前了半小时上闹钟,大概是睡了她的位面水床不太好意思,起来后把所有的床单被褥全洗了。
夜间只有月光清辉洒落,在古代自然是晒不干的。
虽然易柏能蒸发掉水汽,但是小灰烬鸟本来就爱凑热闹。
它拿被子床单当白天的碗筷一样,一口火喷过去,烘干了。
明明只是契约了一位推荐指数十颗星的洗碗工,默默就升级成了自动
洗衣机搭配自动烘干鸟了
“谢谢你的水床。”易柏看她从地窖上来了,道了声谢,并且肯定了她之前的话,“名不虚传。”
虽然也就补眠了两三个小时,但是完全没有压迫到他肩背上的伤口,十足安静和安全的环境,对于一个末世位面的人而言,可能比平常休息一夜还来得更管用些。
钟悠悠把位面工资盒递过去,易柏在水井旁重新凝聚好冒着寒气的冰锥,八小时一到,他消失在冬夜的寒风中,重返危机四伏的巨木林。
留下了一句“明晚见”。
钟悠悠抱着干净的被褥走回卧室,突然发现,这好像比现代洗烘一体的机器还方便快捷省电环保哎
第二日钟悠悠在暖烘烘的被子里睡了个好觉,起来后,接收了菜摊送的货,出门订了傍晚的马车,又买了张店里最舒适的榻回来,午饭前才开门。
她现在不需要麻辣锅飘香吸引食客了,便只煮了番茄锅,方便,也控制一下脏碗的数量。
一整个中午过去,食客不少,积分进账也不少,只是再没有系统提示食客触发第四条线索的声音。
待到午饭时间过去,钟悠悠便打算闭店歇业了。
见王记食肆如此大张旗鼓地搞开业促销,搞完了又不积极营业,街坊邻居也是很费解。
但是人家镖师家的娘子有钱愿意这么玩,大家也只有羡慕的份。
只有隔壁蜜饯果脯铺子的钱老秀才,眼巴巴地望了一眼正在打烊的店,见钟悠悠回望过去,又一甩扇子,哼的一声,掀门帘回店里去了。
对于钱老秀才别扭的态度,钟悠悠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自从第一日被张大娘呛了话下了脸面,他明明对“番茄”好奇得不行,却又不肯放下架子来吃这番邦之物。
再到一文钱一碗的疯抢,那般失态,他就更不愿意放下身段来排队,抢这便宜了。
只是钱老秀才又总站在门口偷偷深呼吸,让钟悠悠抓包好几次。
被抓包了,钱老秀才就气哼哼地甩扇子回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夜里馋到抓心挠肝睡不着觉。
傍晚五点,预订好的马车为了赚钱,早早就等在门外了。
但易柏那是系统时间,准准五点,才眼前一黑就地晕倒,
被系统送了过来。
资本家钟悠悠,身为老板,咳从员工手里,领回了一箱工资。
易柏解释道“你突然走了,大家手里囤着的金银又没用了。我和程医生他们商量过了,小基地他们慢慢看着弄。”
“虽然就每天一口小箱子,但是稳定的药源货源已经很可观了,能做不少事。”
“我想着你这儿也没什么别的需要的,末世也就金银珠宝遍地又不值钱,就还是带金银过来了。”
“也不是每天都能装满,有多少带多少吧。”
钟悠悠这好像一个循环
一条银手链换了五罐药,药拿回末世换金银,金银远比一条银手链多。
越换钱越多,越来越富有,随身空间快要装不下了,怎么办
今天的碗还没洗,但是八小时时间紧张,冬天隔夜就隔夜吧。
两人一鸟,抓紧时间,赶在兰城宵禁之前,出了城门。
自城东出去,越往外走,越是成片的农地田庄。
钟悠悠虽然对农业没什么了解,五谷杂粮不分,但也好奇地询问马车车夫道“兰城外的田地这么多吗”
这看起来跟得天独厚的农业大城似的。
但有些地块,连她这外行人看起来,也觉得根本不怎么适合种田
车夫大叔道“嗨,咱兰城城东啊,以往你便是找块山地撒一片种子,不管不顾,那也比别处天天打理的田里长得好”
钟悠悠感觉和线索契合上了,追问道“就兰城城东吗 ”
车夫大叔挥了挥鞭子,应道“是啊,越往东山,就是那座你们要去的那座闹鬼的山越近,地里长得越好。”
钟悠悠想起第一条线索,搭话道“我刚到兰城没多久,隔壁大娘就天天和我唉声叹气,说从去年就开始歉收了”
傍晚夕阳西沉,那车夫大叔左右看看,跟怕什么似的,半晌才压低声道“我识得一猎户,他们东山脚下的猎户传闻,是那山里野鬼害人,好多尸首烂在地里,多少年了,才养得这片地这么肥哩。”
“去年道长进山做了法,降了妖收了鬼,这田里没肥了,才歉收呢。”
“只是”
那车夫大叔稳稳地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好像突然就谨慎起来,闭口不
言了,直摆手“莫提莫提,有些话不好说哩。”
钟悠悠懂了
她摸过一小把铜钱,递了过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大叔眉开眼笑地收了,顿时什么也不怕了。
他赶着车,低声说道“那绕着东山一圈最肥的地,都是咱父母官亲家翁的田,他还没转手卖干净呢,哪能让我们传这闲话出去。”
“那买了他家地契的,倒了大霉哪里只是一年歉收怕是以后年年歉收咯那就更不让咱瞎说了。”
“不过接手他家地契的人啊,便是知道了,哪怕是告,也求告无门喽。找父母官告他亲家翁么咱父母官可是刚得了朝廷嘉奖,御赐了新城名的”
这马车车夫将钟悠悠二人送到了东山脚下,便抓紧时间调头回家去了。
好在他家也在城外,约好了明日清晨再来此处接人。
马车车夫还嘀咕着呢,这对年轻夫妻,是听了什么山鬼传闻,夜里上山找死的么还不知自己明早接不接得着人呢
他可是说好了,明早就在山脚下多等半个时辰,若是见不着人,他就走了,反正订金已经收了。
傍晚的最后一点夕阳余晖,此刻几乎已经看不见了,成片的山林在夜风中摇曳,尽是枯枝败叶,异常萧瑟。
黑暗之中听见无数窸窸窣窣的虫鸣鸟叫,确实鸡皮疙瘩直起。
幸好身边还有火鸟,还有熟人。
钟悠悠从异能空间里摸出个早就备好的油火把,小灰烬鸟扑的一口火吐出去,照亮了前路。
弯月高悬,寒风吹过,古代的冬天,爬闹鬼的夜山,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钟悠悠也不知道到底要找什么,只好一路往山顶上爬。
白天爬山就不太容易,夜里爬山就更别提了。
易柏接过了钟悠悠手中的火把,另一只手握着提前凝聚以防万一的冰锥。
小灰烬鸟倒是自在快乐,在林间上下飞舞。
两人一鸟往上走,一路伴着欢快的“啾啾啾啾”声,愣是没有什么不长眼的野兽上门来招惹。
只是钟悠悠撑着身边一棵树借力,往上跨了一大步,收回手,感受了一下,问易柏“树是不是越来越枯了”
易柏不像钟悠悠一路扶着树借力过来的,闻言,他拿着火把
靠近了钟悠悠附近那棵树,伸手摸了下树皮。
“应该是。山脚下还是正常冬天树木的状态,这儿的树已经开始丧失水分了。”
兽穴没找到,但是树是真的越来越枯了,等到气喘吁吁的钟悠悠终于登顶时,四周几乎合抱的粗壮古树,全都枯得只剩个空心壳了。
完全不像是四季轮转导致的生长衰败自然循环,更像是整片树林无可挽回地凋零,渐渐失去生机的死山。
山尖尖上,顶着明月清辉,硕大一个深坑。
易柏蹲下,在坑壁上抹了抹,捻起一小捧灰,以及一小片黄纸。
“是香灰,还有残符。”
钟悠悠就着火光打量这深坑,应道“大概是那个李道长降妖现场遗留下来的”
两人绕着深坑转了一整圈,除了坑壁上无数深深烙进去的,像是交错鞭痕一样的印记,再找不到别的线索了。
古代的山可不是现代那种凿出来石阶直接爬楼梯的山,动不动就是一脚踩滑,又或者需要手脚并用近乎攀岩。
他们沿路探查爬山,就足足花了五个钟头,再加上出城的功夫,距离八个小时已经没多久了。
易柏看着钟悠悠累得直喘气,担心问道“你还有力气下山吗”
钟悠悠撑着膝盖擦汗,心说,系统天天督促她完成战斗项日常,是不是就知道有这一天呢好好一个美食店,熬什么通宵爬什么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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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悠悠急需休息,也不管脏了,捡了块山石坐下,冲易柏摆摆手道“没事,你到了时间先回去,我慢慢下去,反正有保护壳,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只是她一个人,夜里在山中走,最大的问题是,总觉得背后毛毛的。
小灰烬鸟入了山林之后简直控制不住喜悦之情,常常就一下腾空蹿没影了。
但易柏不是很放心,上山容易下山难,他要是走了,钟悠悠还得分出一只手拿着火把。
别说小灰烬鸟不能老老实实低飞,就说它必须喷一口才有一口的火,用来持续照明,也不太行。
像钟悠悠这样没经过专业训练野外生存的,靠他时不时帮忙拉扯一把,自己爬上来就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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