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厨房的水已经烧开了,宓月取了一个干净的锅,将药箱的手术刀放入锅中煮着。
“把王将军抬到客间,小心点,莫碰到伤口。”
大夫站在一边,又是焦急,又是纳罕,对于宓月奇怪的做法不得其解,有许多地方甚至颠覆了他的认知。
若不是王将军的情况到了危急关头,无人敢接手,他也毫无办法,他怎么也不会放任宓月如此奇怪的做法。
大夫心中充满担忧,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宓大小姐真能救大将军吗?
宓月不知道大夫对她的怀疑,也没空去知道,她有些发困,不由揉了揉太阳穴。
她应该要去休息的,她应该在最佳的精神状态下进行手术,才能提高手术的成功率。
但是,她没有时间了,王将军的病不能再拖下去。
宓月打开药箱,取了一把茶叶出来,用滚烫的水泡了一杯酽酽的茶喝下去。
提起了精神,她迅速将消毒好的手术刀取出来,放在干净的白布上。
目光在周围看了一遍,她一指大夫,说:“你来给我打下手。”
大夫马上应了,关乎王将军的病情,即使宓月不说,他也想就近了解情况,了解宓月是如何医治的。
宓月将手洗干净后,并让大夫也把手从里到外仔细地洗干净。
她先取了金针出来,在王将军身上的穴位上下针
利用金针来麻痹与止血,是宓月的拿手绝活。
下针,快、准、狠,手速快得几乎成了幻影,将旁边的大夫看得眼都花了。
这是治病呢?还是耍杂技?
大夫迷惑了。
让大夫更加的迷惑的是,宓月下针的几个穴道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同时在那几处穴道下针,这样做,不会让病人病情加重吗?
大夫紧张地盯着床上的王将军,在明亮的光线下,王将军脸上的枯黄之色比在阴暗的房间里更加的明显。他躺在那里,双眸紧闭,仿佛像没了声息一般。
然后,大夫便看到宓月拿着手术刀,轻轻一刀划开了王将军的腹部。
伤口之内,流出了渗着黄色的血水。
大夫险些惊呼出来:她这是要干什么?
宓月专注在手上的手术刀上,划开了王将军的伤口,找到那枚箭头。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箭头没有伤及脾脏,离脾脏尚有些许的距离。但这个距离太近了,箭头又带着倒钩,无怪乎没一个大夫敢动手的,若是一个不小心,就极容易引起伤势加重。
宓月屏住气,专注到了极点,划开箭头勾住的地方,将箭头取了出来。
这一步看似容易,但最考验基本功。一般人的手专注的时候,容易发颤,越是紧张的时候越容易颤。就连挑个刺,也容易手抖,何况是长时间高紧张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