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忘。
可她以为那是一只狗啊
孟庭戈不是皇子吗为何会每天那样准时的来吃点心
他抖的越来越厉害,卷耳皱眉,“先回去再说。”
再这么等下去,他可真是要冻死了。
卷耳解了斗篷系带,一股脑的把他罩了进去,“快走快走。”
卷耳搓了搓手,看到晃晃悠悠直起身子的孟庭戈,没多想的朝他伸出手。
那只手捏了一路的宫灯木柄留下了淡淡的印子,浅浅痕迹在白皙的手掌上额外醒目。
天空开始飘雪了,这院子里除了她手里灯盏的微光,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
一片荒芜里,有这样一盏光。
后来的许多年里,孟庭戈都不曾忘过这一晚。
燕京最冷的时候,有人向他伸出手,说。
“我带你走。”
两人回到坤明殿时,福泉还未回来,只留下了落玉在这等着,说若是陛下和公主回来了便去知会他一声。
落玉看着他们家殿下牵着垂头丧气的皇帝陛下走来的时候,着实有些晃神。
“让太医院送些风寒药来。”卷耳牵着孟庭戈,脚步不停的进殿,“再去烧水,陛下要沐浴。”
“是。”落玉福了福身,立刻转身去办。
刚一进寝殿,卷耳瞬间松了孟庭戈冰凉的手,她几步走到炭炉旁,恨不得抱着它转几圈。
那人被她扔在进门的地方,也不敢动。
卷耳回身看着孟庭戈,“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脱衣服躺到床上去。”
“阿姐
”他吸了吸鼻子,“我头疼。”
她闻言又想训他,“疼就对了,你那个脑子是能随便出去吹风的吗”
旧病加新伤的。
她好凶。
孟庭戈垂头,凤羽般的长睫颤着,在眼底打出一片脆弱阴影。
“”
跟孩子一般见识做什么。
卷耳叹了口气,感觉两只手终于暖了过来,她走到孟庭戈身边给他解了披风,柔着声音,“我只是担心你。”
他抬眼,很低很低的嗯了一声。
这种欺负孩子的感觉
卷耳拉着他往床榻的方向走,声音终于温柔下来,“你身上这样冰,先在床上暖暖,一会喝了药再去沐浴。”
她没有伺候人的经验,这也是为数不多的照顾人。
还好孟庭戈给她面子,还算听话。
卷耳给他脱了外层衣袍,扯过锦被给他围成一团,看着脸色苍白坐在床上的人,“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孟庭戈摇头,桃花眼忽闪着,声音又轻又糯,“我还好。”
你好个屁。
卷耳翻了个白眼。
“公主,热水备好了。”落玉端着药过来,“福泉刚刚回来了,我同他说陛下已经寻到了,便让他在外面候着了。”
卷耳接过药,颔首,“你下去吧。”
孟庭戈明白自己今天让阿姐不高兴了,是以他很乖的伸出手,“阿姐,我喝药。”
他目光小心,像是怕惹得她不开心。
奇门六壬、谋略纵横,这是帝王该学的东西。
可孟庭戈这察言观色的习惯,又是怎么学来的呢。
“阿姐”
“嗯。”卷耳把药递给他,神色轻缓,“喝了吧。”
叮嘱了孟庭戈去沐浴,卷耳去外交的浴房简单洗了下,等她回来时,孟庭戈已经老实地坐在床上等着她了。
他眼睛扑闪着,困极了的模样。
店里有地龙和炭火,卷耳倒是不觉得冷,她用帕子把头发擦了个半干,慢慢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孟庭戈动了动,没敢凑过去。
帐子里浮着香,卷耳偏头,对上他澄澈的眼睛,缓缓道“所以那些年,墙外的人,一直都是你”
那无数个期待的日子里,她不是在等一只狗而是在等孟庭戈。
孟庭戈看着卷耳点点头。
“那你之前都住在哪里”卷耳不明。
那糕点每次都被吃个干净,不像是尝个新鲜,倒像是饿极了的人用来果腹。
孟庭戈闻言轻哝,“在家里。”x6770x7c73x54d2c0
“”
卷耳虽不明这个家是在哪,但这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儿,她自然放在心上。
只是
卷耳突然想起,孟庭戈脑袋没出问题之前,她去给孟庭戈送糕点的时候,好像给他分享了个趣事
好像骂他是狗
“”
卷耳突然伸手摸了摸孟庭戈的脸,温柔道“我突然,希望你永远都是阿木了。”
孟庭戈不明所以,只懵懂的蹭了蹭她的手,露出个软呼的笑。
前朝有林远顶着,再加上,卷耳也会偶尔诱供孟庭戈去朝会上安静的坐一阵撑撑样子,孟庭戈平日话便少,是以朝臣并未发现什么。
一段日子来,过的倒是相安无事。
直到除夕这天,卷耳刚睁开眼,便见孟庭戈坐在床头,目光疑惑地落在她脸上,显然已经看了半晌。
卷耳一愣,“阿木,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恢复,脑子没有那么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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