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旭一听虞长玥的话,心中惊讶非同小可,立即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
虞长玥微微挑眉,对上了孟昶旭愤怒的目光,道“燕宸濯如今依旧是圣上亲封的储君,你没有他勾结叛党的证据,贸然发兵,你让上京那些朝臣怎么看。就算是成功了,以后史书怎么写祁王”
其实孟昶旭很想说按照燕宸曦的性格,根本不在意所谓外人的评价,但能名垂青史,总比背负着乱臣贼子的骂名要好。
孟昶旭毕竟是跟随着燕宸曦南征北战这么些年,并非只是有勇无谋的武将,想到这里他倒是冷静了下来,问虞长玥“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他算是看出来了,虽然清平侯虞文巽糊里糊涂的,但教出来的子侄一个比一个有心机。虞长风在官场上如鱼得水,而虞长玥虽无心功名,在上京很少露面,但论腹黑程度丝毫不亚于虞长风。
而那虞长昭,小小年纪,老练程度也不在其两个兄长之下,以后也是前途无限。
虞长玥这下没再挖苦孟昶旭了,他撇着茶盏中的茶水,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方才看着燕宸曦,正色道“这事,得看圣上的态度。”
得看他,到底有没有废太子之心
燕宸曦依旧没说话,倒是一旁一直沉默的柳墨生道“那事情就很糟糕了。”
“圣上在王爷来广陵前,曾对金吾卫下了密旨,是想要将慕容氏斩草除根。今日在禁地入口之处,王爷为了保护慕容氏的人,险些与金吾卫动手,最终还好被王妃劝解了下来。但此事若传到上京,恐怕对王爷十分不利。”
孟昶旭没想到竟还会有这么一茬,难以置信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圣上竟还在试探王爷”
这数年来上京几次动荡,景安帝身处险境,性命垂危,哪次不是燕宸曦冒险力挽狂澜。可景安帝对燕宸曦依旧放不下戒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这二人之间父子情分已经消磨没了,别到了最终连君臣之情也都殆尽。
孟昶旭一肚子的怒火,但是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心。
显而易见,这次在江南是景安帝对燕宸曦与燕宸濯最后的考核,回到上京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一时间原本争执不休的书房也变得安静了下来,这时燕宸曦方才将手中的兵力防布图卷了起来,淡淡的说道“先静观其变。”
虞长玥这次对燕宸曦的话十分赞同,他点着头道“王爷说的没错,如今广陵已经在我们的手中,先看朝中风向和临安的局势如何。总归陆将军麾下的军队都驻扎在此,若真的有什么万一的话,以广陵为据点,进可攻,退可守,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虞长玥的语气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十分微妙的笑,道“祁王麾下都是精锐的队伍,比起来真正着急的,应该是太子。”
燕宸濯与慕容氏勾结在先,如今慕容氏一败涂地,而他虽有了临安以及临安的兵力。可临安的兵力都是金博文剩下的残兵败将,纵使有所谓的兵器在手,但燕宸濯有没有这个本事与胆气调动还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