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玦回家的时候,燕宸曦恰好也才回来,看起来心情尚且不错的样子。
虞玦见他这般模样,只当他去了工部,行事顺利也没多想什么。
两个人用了晚膳之后,燕宸曦今日没有去书房处理公文,而是坐在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
虞玦从他身后探着小脑袋,看了一眼,却见他看的是兵书,陪着他看了会儿,反正她是看不懂的
见他看的津津有味,并不觉得枯燥,想了想,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脑袋蹭了蹭他的背。烛火下,原本面容清润,心无旁骛的看着兵书的男子后背微微僵了僵,转身将捣乱的某只抱在了怀中,暧昧的问道“怎么了”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气息微沉,相处久了虞玦已经察觉到他想做什么,连忙制止住他道“我有件要紧的事和你说。”
“你说便是。”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环再她腰上的手已经不规矩起来。
虞玦又恼又羞,狠狠的拍了他一下,道“是今日在嘉寿宫,太后说的事”
听到这里,他原本作乱的手微微顿了顿,将她衣襟拢好,却依旧没放开她,道“她今日都说了什么。”
虞玦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无果,只好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缓缓的将今日太后的那番话说了,又提及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桩旧事
长公主的顾忌倒没错,对于燕宸曦而言,二十多年前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可能让本就脆弱的父子之情雪上加霜。
可如今不一样。
景安帝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太后那里分明是不怀好意,想要利用燕宸曦的身份大做文章。皇室血脉,一旦存疑,对于燕宸曦便就是灭顶之灾。
恐怕这也是恒安王有恃无恐,坐等燕宸曦对付完太子的原因。
掌握着这样一张重要的底牌在,他们能够翻出二十多年前的旧事,让燕宸曦瞬间身败名裂,永远不能翻身。
当虞玦惴惴不安的道出了当日的事情,便见燕宸曦沉默了许久,微微垂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烛火摇曳,燕宸曦看着他清俊的侧脸,知道此时他的心底肯定不怎么好受。
五岁之前,燕宸曦以为自己拥有着全世界。
锦衣玉食的生活,底下的人尊他敬他;虽然沉默,但温和慈爱的母亲;纵使位高权重,但依旧宠爱他的父亲。
那是他一生中,最为快乐无忧的岁月。
一场大火,焚毁了所有。今后的岁月燕宸曦不顾景安帝的反对,执着的寻找着那场大火的真相,或许他并非是在执着着真相的本身,而是追寻着昔日的缺憾。
虞玦想到这些年燕宸曦所承受的孤独、痛苦,心都揪成了一块,伸手摸了摸他坚毅的下颚,又轻轻啄了啄,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