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年关，朝中事情多，上京那边一时间调派不下来接手并州事宜的官员。而祁王不可能在并州的地界等到年后，上京催着燕宸曦回京呢，最终燕宸曦从附近的州郡调遣了几个可靠的官员来，勉强将并州的事情接手了下来。

“这年关将至，说起来你也算是娶妻的人了，府中事宜可准备好了”

这一日难得闲暇，燕宸曦和柳墨生在军营中小酌，却听柳墨生问道。

提及这事，原本面色微沉的燕宸曦眼中闪过了一丝暖意，道“都让管家将院子收拾出来了。”

早在当初他去应天府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娶小姑娘为妃，已经命人从边关将自己府邸库房中收藏的珍宝送到上京，后面的变故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还好，最终她还是他的。

之后赐婚的圣旨下来，某人就已经将主母的院落收拾了出来，等着将小姑娘安置在自己府中了。

瞧着燕宸曦一提到虞玦神色不自然的柔和下来，柳墨生只觉得牙酸的厉害。以前他觉得自家师兄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俨然是一派清冷仿佛要成仙的样子，原来遇到喜欢的姑娘也不能免俗啊，若是被天宗的师兄弟们瞧见肯定诧异无比。

思及此处，柳墨生便想到了今天清晨收到自家师傅的那封信，手指微微勾了勾，瞧着燕宸曦嘴角噙着笑仿佛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方敢道“究竟你和虞生家主谈了什么条件，你竟如此痛快的让孟昶旭亲自带兵前去月氏”

这话虞玦也曾问过燕宸曦，只是祁王殿下对于那天书房中究竟和虞生炙做了什么交易一个字都不肯泄露。后来虞玦美人计都用上了，却被某人占了点便宜之外一句口风都没问道，最终只得罢休。

柳墨生话音方才落下，便见燕宸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如同寒潭般的眸色幽深不见底，纵使如柳墨生这样的人险些都有些招架不住。

世人皆道他柳墨生为鬼楼楼主，身上阴森邪气，其实真正论起来在他这位师兄面前他只有甘拜下风的份。而且那双眼清冷如雪，仿佛一眼便能看穿他的那些小心思。

就在柳墨生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燕宸曦的目光方才从他的身上移开，淡淡的问道“师傅给你来信了”

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这位师兄，柳墨生只有乖乖点头的份。

他也不知道，师傅那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平日里闲云野鹤，纵使他们这些弟子一年到头也鲜少见到他老人家一面。用师叔的话来说，就算是有人将天宗的招牌砸了个窟窿，他那位师傅也是懒洋洋的不会搭理。

这次倒不知怎么了，听说燕宸曦在并州遇到了虞生炙，写信问他他师兄究竟有没有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柳墨生看着信上拗口的一段话，半响才反应过来，师傅究竟害怕师兄知道什么

燕宸曦听了柳墨生的话，嘴角微微勾了勾，眼底的寒意却是深不见底的许久都没有见到自家师兄这个样子了，看起来就让人觉得瘆得慌。

许是因为他在虞玦面前久了，多的是温和无害，倒是让人忽略了他那雷霆手段。

“你写信告诉师傅，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

声音凉飕飕的，不带一丝温度。

这个话题结束之后，酒自然喝不成了，燕宸曦便骑马回了行宫。

脸上霜色，让跟在后面的玄七一脸疑惑，孟将军打了胜仗本是大好的事情，怎么自家主子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