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以柔一从大门出来就走的很快。脚下虚绵绵的,她担心这是梦罗织的陷阱,一个不小心就会陷溺。现在还不能结束。
她一鼓作气地前进。天已经尽黑了。身后是幽深的地府之门,俄耳甫斯不能回头。
应有的乐章的跌宕都有了,却还是有点意外之喜,白日梦似的不够真实。其中乐音过于粗糙,嚼不尽,咽不下。侥幸之外多了丝空白任栀雨居然就这样放她走了这一幕意外而突兀,没有收尾,造成一种复杂的况味。
她走的更快。打车去了广场。头脑尤白,给康城打了电话。
康城一听项以柔和家里闹翻了,很是震惊,忙问她在哪儿,他来接她。
项以柔靠在路灯下等了十几分钟。一条街道洒满金辉,有风,裙子在金沙里曳动。像皮影。
康城很快赶了来,“外面冷,上车说吧。”她点点头。两人在车厢里并坐着,微微侧着脸。灯影映的脸面发黄,两人的表情都有些迷濛。
“你太冲动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康城叹气,不过也是心疼她。
“这一天早就该到了。”项以柔却是很兴奋“我终于做了自己的主。”
“你妈妈一定很伤心。”
“是啊。”她垂下眼眸“但是可怜人必要可恨之处。她不会祝福我们,不定怎么在背后诅咒呢。”
现在问题来了,“那你以后都不打算回家了”康城问。
“除非她同意。不过也不一定,她真的同意了,我不定以为是个阴谋呢。”项以柔迫切地握住康城的手“你带我走吧。”
他点点头。带她回家不过是早晚的事。
康母很是震惊。虽然她一早就想见见儿子的女朋友,但深更半夜上门,不仅不正式,还很突兀。
康家虽然发迹了。住宅环境却是低调而普通,一家三口住在公寓里。好在房间多,项以柔不必和康母挤在一处,也省了尴尬。
康母替项以柔收拾房间,看她这姿态,也是做惯了大小姐的,也不晓得搭把手。
“麻烦伯母了。”项以柔抿唇,一面思量着如何与未来的婆婆相处。康母属于慈眉善目类型,但女人和女人最是容易起事端的,还是得小心。
“没事没事。”康母笑着打量她,姑娘倒是挺漂亮。她想多问几句,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没再多话。
掩上门。康母去了康城的房间,压低声音问他“不是说明天吗怎么现在你就把人带回来了”
康城有点犹豫,便跟康母把实情说了。康母甫一展眼“和着这姑娘家还是个大户那倒是难得。”
“何止是难得。”康城继续道“您难道没有认出来吗也算旧相识了,您太让我失望了。”
康母确实看项以柔觉得面熟,不过半天愣是美想起来。康城不耐烦地揭开谜底“就以前咱家在彬洋街租房子住的时候,隔壁那小姑娘啊。”
“哎呦”康母拍膝“还真是,我硬是没瞧出来”
如果是邻里间的亲厚,没必要这么排斥啊。康母忽然觉察不对,问“那她妈哎呀不成不成”
康城一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