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特意出口问我？走个过场？”</p>

牧枫笑而不语，沈逐凰却点着围栏道。</p>

“不过，牧道友，刚下飞剑时，人群中乍一望，我还以为你变得沉稳端肃了。”</p>

“原来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有说有笑的啊。”</p>

牧枫眉梢微挑，直白道：“我倒是没想过，百年后，可以和沈道友这样有说有笑。”</p>

“毕竟，我认识的那个沈道友，笑容很难得的。”</p>

沈逐凰没想到牧枫这样促狭，她笑了声，面色冷下来。</p>

“那我恢复以前的状态？”</p>

牧枫瞳孔放大，做大惊失色状：“别，虽然我的挚友怎样都好，但我还是希望我挚友，能对我笑容以对的。”</p>

沈逐凰被牧枫夸张的动作逗笑，眼神柔软下来。</p>

“百年前，我留给你的那段录音，你应该听到了。”</p>

牧枫先前刻意做出的夸张神情一收，面容恢复了在自己师兄妹面前时的沉肃。</p>

“我听到了。”</p>

“也做出了我的决定。”</p>

沈逐凰握住围栏：“那你的决定是……”</p>

牧枫垂眸，直视沈逐凰的眼睛：“我以为，在明知云寰秘境，以及通关令的争夺战，都是圣域所为……”</p>

“我却依旧选择率领天水宗之人，同断虹宗结盟，便已经说明了一切。”</p>

“通关令争夺的三十日内，凡参与者，生死不论。”</p>

“再加之进入云寰秘境后，更是与外界隔绝，内里所发生的一切，纵使是处于大乘境，修士中的最强者，也无法窥探。”</p>

“这样好的机会，你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吧。”</p>

“通关令争夺时，我或许无法帮到你什么。”</p>

“但在进入云寰秘境后，我想作为你的挚友，为你真真切切地开一次路。”</p>

“而不是在传承之地的石塔中，再被你的师兄打昏。”</p>

说到最后一句时，牧枫的面色黑了黑，倒让原本略显沉重的话题和氛围，稍显得轻松了一些。</p>

“对不起，朗师兄当时，确实有些过于粗暴了。”</p>

“我不怪他。”</p>

“第一，我当时实力不够。”</p>

“第二，被那个所谓的圣女，看到我作为天水宗的人，还敢帮助于你，也知道了她更多的往事后，她不会放过我的。”</p>

“甚至，我所处的天水宗，也会受我连累。”</p>

“朗前辈当时是为保护我。”</p>

沈逐凰下唇微抿：“牧枫……”</p>

牧枫拿起自己的诛罪，做抵挡状：“停，我后来刚听到你的留言时，确实很愤怒。”</p>

“因为你们是为了保护我的弱小，才抹去了我的部分记忆，这一行为。”</p>

“但在你哪怕知道，我已经缺失了这段记忆，却还是主动告诉我，这其中的内情。”</p>

“自揭伤疤犹嫌不够，还为此向我道歉后。”</p>

“我所愤怒的，便只剩下你曾经被命运戏弄的惨烈遭遇，和对背叛伤害你之人的愤怒，以及对自身弱小的不甘了。”</p>

“所以，我在收起那块通音石后，便去寻了师尊。”</p>

“之后便是渡化神劫，和你一样的，近乎不停地闭关，试炼。”</p>

牧枫看着神情震动，明显是没想到他当初闭关内情，居然会是这样的沈逐凰，直接朗笑出声。</p>

这一笑，便有了百年前，沈逐凰同他在演武台上，初见时的模样。</p>

英姿飒爽，热烈爽朗，像东升的灿阳。</p>

“这一次，我有资格和你并肩作战一次吗？”</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