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特么谁啊？”冯庸眨眨眼，“好么，摆这么大谱？”</p>

林昊则是没说话——但他从这些人的打扮之中已是猜出了对方的身份：</p>

他们衣着统一，身上的痞气和江湖气息都很重，而且这些随从在上海滩有个专门的称谓叫“小脚”，大约就是随从，小跟班之类的意思……</p>

林昊双眼微眯：从那胖子的年纪身形以及外貌对照，必然是他！</p>

“黄金荣。”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卢小嘉突然低呼出了对方的名字，一双拳头已微微攥起，“好哇，果然是他！”</p>

就算身在关外，冯庸亦是听过他的大名：黄金荣，上海滩青帮最大头目之一，与张啸林，杜月笙并称为“上海三大亨”。据说此人曾在法租界做巡捕，因为能言善道善于钻营成了警务处唯一的华人督察长。</p>

后来稳坐黑道发展帮会势力，掌控大上海的博彩、运输、以及花街等等生意，门徒达千余人。</p>

“还真是老当益壮，就这岁数还捧的动戏子啊。”冯庸不由有些哑然失笑，“我刚才脑子里还有个了才子佳人那一段……没想到佳人是佳人，这才子的</p>

才，没想到是这个财啊哈哈哈！”</p>

这小子嗓门高得很，胆子也大——他这刚说完对面就投射过来一群极其不善的目光，那群小脚的眼睛简直就跟刺猬一样，乍然间就将不善的目光投射过来。</p>

就连黄金荣本人也是将成分凶恶的眼光投来，不过在瞬间注意到卢小嘉之时，这位黑老大的脸上却是出现了几分冷笑，竟还端起桌上的红酒杯隔空对着几人做了个“敬酒”的姿势。</p>

他这是在示威么？</p>

林昊一时很难从那张脸看出他的意图来——但那分明可见的，决计不是什么好意。</p>

“老家伙，我看他是活够了，想收一副棺材板。”卢小嘉嘴里刚骂完，就听场子中间锣鼓起了头，那花团锦簇之中已是开了戏——遥遥就看到一个身材瘦弱的青衣上了场。</p>

满堂喝彩之中，那旦角踩着莲步便是开了腔，随着一番念白整场的戏份瞬间将气氛推向了第一个小高潮。</p>

“好！”</p>

唱词刚起，雅座上的黄金荣便是大吼了一声，紧接着林昊注意到在他身侧一个小脚顺着木梯便是蹭蹭小跑了下去，站在舞台一侧的报场小厮突然大吼了一声：“黄老爷看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