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青还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力道持续加重。</p>

而我眼前也开始一阵阵发黑，感觉意识都在那道力量的禁锢之下，开始涣散。</p>

我看见自己的双手出现了重影，这是魂魄正在一一分离的预兆。</p>

“七。”</p>

骨头彻底碎成齑粉，我能感觉到自己腰身被捏成婴儿胳膊的粗细，腹腔里面的五脏六腑全部被挤压成团，只剩两张纸皮前胸贴着后背。</p>

“五。”</p>

身体失去控制，魂魄彻底从纸人身体上剥离出来。</p>

时至此刻，我终于惊慌起来，有些绷不住了：难道是我猜错了？</p>

这柳天青并非非我不可，或许他比起蛇族的未来，更在乎自己刚刚被羞辱的感觉？</p>

也或许没了卫渊，狐族已经不能再威胁到他的野心，于是诞育蛇胎，创造下一任兽王，变得不再重要？</p>

“三。”</p>

我闭上眼睛。</p>

死亡的冰冷笼罩我全身。</p>

我心中开始动摇……</p>

卫渊，我这次恐怕真的要栽了。</p>

如果我真的死到临头，向柳天青屈服了，你会理解我吗？</p>

我咬着牙，进行最后的倒计时。</p>

再等等，还没到最后一刻。</p>

我的魂魄还能撑……</p>

“二。”</p>

意识彻底涣散。</p>

只剩最后一抹意</p>

念在撑。</p>

我心中做出抉择。</p>

数到一，就投降。</p>

虽然不知道答应柳天青之后，我面临的会是什么下场。</p>

可是跟魂飞魄散相比，任何下场，不都得先保证自己还在，才有翻盘的可能吗？</p>

至于卫渊……</p>

我的意识昏昏沉沉的，感觉最后一秒钟变的无比漫长。</p>

就在我一个好字，即将溢出喉咙的时候，那道挤压我的力量却忽然消失了。</p>

我全身一松，大量的血腥气涌进我鼻腔里。</p>

下一瞬，我便失去了意识。</p>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停驻。</p>

不知过了多久，我重新醒过来时，身体正在一片纯黑色的空间里漂浮着，四周是广袤无垠的黑，没有边际，也没有声音。</p>

这里明显不是真实的存在，应该是某个类似于识海，或者其他之类的虚拟空间。</p>

我试探了一下，想双脚落地。</p>

然而不管我怎么尝试，身体都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也就是说，这里除了虚无，还是虚无。</p>

除了黑色，什么都没有。</p>

那么问题来了，这是哪里？</p>

我已经魂飞魄散，被彻底湮没了吗？</p>

可是如果真的魂飞魄散了，现在的我又是什么？</p>

为什么我还拥有自己的意识？</p>

想到这，我</p>

扯起嗓子，大吼一句：“你好！有人吗！”</p>

清脆的女声骤然在黑暗中响起，不断朝着远处蔓延。</p>

是我的声音。</p>

即便这样，我还是吓了一跳：“我去？这么大声？”</p>

“我耳膜不是都穿烂了吗？怎么现在又能听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