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
甄灵心里纵然有一百个不乐意,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最好是上霍迦林的车。
她捂着衣服扭扭捏捏的小步坐上车,呼吸都克制缓慢,生怕一个大喘气,又把衣服绷开往上,现在裂开的地方都已经快到胸口了。
两人上了车,车上的彩虹先是不满的对甄灵喊了一声。
霍迦林冷声命令:“闭嘴,不然明天继续带你去医院。”
彩虹跟听懂了似的,瞬间小脑袋一缩,身子侧着靠向真皮车座,脑袋耷拉着,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甄灵竟然还一瞬间读懂了它复杂的情绪,心里还有点可怜它。
霍迦林将车上的灯打开了,接着打开旁边的格子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方正的盒子。
甄灵本来还奇怪不尽快送她回学校,还和自己一起坐到车后座,再看他拿出个盒子更好奇了。
紧接着,她看到霍迦林从里面拿出一根细细的银针。
甄灵浑身一个哆嗦。
瞬间想起每年暑假在芒果台播放的《还珠格格》。
他要干嘛?
因为自己之前骗了她,所以要效仿容嬷嬷给她来个百十来针吗?
然后甄灵看到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霍迦林从盒子里抽出白色的棉线,穿到针尾上,抬起头对甄灵说:“过来。”
甄灵十分警惕:“……你要做什么?”
霍迦林盯着她,一字一顿,“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甄灵才不听呢。
她身子直往门边斜,“你拿针干什么……啊!”
甄灵终于反应过来了,醒悟的同时又觉得很懵逼,心中大喊:不会吧!
此时霍迦林的耐心到了极致,探出手,揽住甄灵另一边的腰肢,一把将人抓到自己身边,用力太过,竟将人搂到了怀里。
男人的体温和气息瞬间包裹住甄灵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她浑身一震,心脏都跳快了拍。
没等她说什么。
霍迦林松开她,修长的手指捏住甄灵两边翻开的衣服,银针小心翼翼的穿过,开始慢慢缝合,那姿态优雅漂亮,仿若在钢琴键上游走,宛如游龙般轻松惬意。
他在耐心又细致的将她裂开的衣服渐渐缝合。
甄灵侧头能看到霍迦林白皙紧致的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挺直的鼻梁下是淡红的唇,那里微微抿着,有着克制而禁欲的性感。
甄灵心脏猛地一蹦,身子下意识的往外靠。
霍迦林见她又动,眉头狠狠一皱,不耐的伸出手挽住她柔软的腰肢,将人捞了回来,“别动,小心扎到你。”
甄灵身形不稳,一下子倒在霍迦林身上,手上无处可扶,不经意间搭上了霍迦林的肩膀上。
一下子,好像她整个人躺在他怀里一样。
甄灵瞬间脸上一热,赶紧坐直,话都不敢说一句。
霍迦林抬眼瞥了她一眼,乌发雪肤的小姑娘,耳根染上淡淡的红晕,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覆上一层胭脂,勾得人心痒痒。
他捏紧手上的银针,继续低头在衣服穿插。
说起来,手术缝合做了不知多少次,在衣服上穿针引线,已是很多年没有做过的了。
突然想起刚刚在台上的甄灵。
她穿着蓝白云纹的旗袍,笑容美好,一瞬间突然想到了父亲。
他的父亲一生设计衣服无数,做过很多衣服,唯有旗袍,他只给母亲做,母亲也只穿父亲做的旗袍。
蓝白紫红、昏黄浅绿,父亲做给母亲的旗袍总是那样美。
父亲说过,他们霍家的男人只给自己的妻子做旗袍。
就算是婚礼的嫁衣,也要亲手一针一线,那是对伴侣最诚挚的聘礼,倾注了满心的爱意。
只不过,那种父母携手相笑,温馨和悦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了。
那件事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被毁了。
“霍医生。”耳边传来甄灵清甜软软的声音,已经很久没听她用这样软糯的声音喊自己了。
他眸色微动,问:“怎么?”他以为她着急了,补充,“快缝好了。”
“不是的,”甄灵带着几分犹豫,“有件事,我之前想问,没找到机会,就是之前我差点车祸,你那时候都下班了,为什么一直没走啊?”
如果当时她醒来,没有见到霍迦林,她一定不敢戏称自己失忆,跟他演戏的。
他的声音轻慢又缓,低低的在甄灵耳边响起,“因为担心你啊。”
这时,衣服正好缝完,霍迦林打了个结,收了银针,郑重的放到盒子里,回首看到甄灵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闪亮的黑瞳仁里波光流转,她抿了抿红润的唇,像是有些无措,又心中感动。
她忍不住问:“霍医生,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甄灵鬼使神差的问出这句话,谁知突然触到了某人一直在心底压抑的情绪。
小丫头,还想跟他玩互相试探是吗?
他之前给过她很多次机会,让她想清楚对他说的话,招惹自己的后果,事实证明,她毫不珍惜,那他便放肆一把好了。
霍迦林伸出手,捏住甄灵细小嫩白的下巴向上一勾,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渐渐俯首。
直到唇边传来温热弹软的触感,炙热的呼吸在脸颊边呼气湿润的气息,不知持续了多少分钟,或者仅仅几秒,从未和男人这样靠近过的甄灵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耳边只能听到男人含着笑意的戏谑,问:“你觉得呢?”他伸出手,轻轻抹上少女弹软的红唇,缓缓开口说:“要继续吗。”